論文導讀::我們會把婚姻看做是愛情的一種延續的方式。婚姻。我們亟需做的就是向愛情和婚姻本真的回歸。
論文關鍵詞:卓文君李清照,愛情,婚姻,本真
從古至今,人們對愛情和婚姻都充滿了關于美好的一切原始的憧憬與祝愿。一般情況下,我們會把婚姻看做是愛情的一種延續的方式。
那愛情是什么?
是人與人之間的強烈的依戀、親近、向往,以及無私轉移并且無所不盡其心的情感:這是人們長久以來對愛情的基本界定。
男女(當然,現在也包括同性)之間這種強烈的情感如果要以一種方式把它穩定下來并且給與社會性的保障——這種保障是來自社會輿論的,也來自于馬克思所說的上層建筑中的法律形式的。——婚姻,是所有方式之中最富于代表性和權威性的。
婚姻即為嫁娶之事。嫁和娶都是對男和女結合在一起共同生活的一種社會現象的表述。
從對愛情和婚姻的表述中,筆者分析提出文本最鮮明的觀點:
愛情是生物性的,而婚姻是社會性的:這就是愛情和婚姻最本質的區別。
從《詩經》到《紅樓夢》,我們試圖從古人留下的字里行間窺探愛情在人們心中留下的歷史痕跡,從中受到啟發,重新詮釋對它的理解,并且加入每個人自己的生活元素。剝離掉每一件關于愛情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人物和結局,構成了自古至今、貫穿中外,讓人心驚東破的關于這個人類永恒主題之一的宏大全景。
從《古詩十九首·上山采蘼蕪》里,我們看到了一個棄婦對前夫關于現任妻子的一問一答之中那無聲的悲哀和內心巨大的暗涌,仿佛看到了一幅來自于幾千年前的生動畫面,畫外音是:是不是有所出,這一幕就不會發生?
從《孔雀東南飛》中,我們窺探到婚姻和愛情戲劇性的沖突,與我們以往的對古代婚姻的刻板印象不同期刊網,難得這對夫妻是很相愛、伉儷情深的,但遺憾的是不僅婚姻形式之前的自由愛情總是會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限制和打壓,婚姻之內的愛也會受到來自各種無形力量的壓制。至少在焦仲卿這里,休掉自己心愛的妻子就是孝順的表現。
這里,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妻子劉蘭芝的行為,她不卑不亢,既沒有讓自己的丈夫為難,也做到了忠于自我,最后用“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的情景實現了自己的夙愿。如此悲壯的結局不能僅僅讓我們在潸然淚下中對焦劉夫婦以死殉情的行為感到敬佩而心滿意足,我們不得不有更進一步的思索。
殉情的不僅只有他們,還有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臺······在血與淚的一片模糊中,我們要看到的不僅只是在那些特殊的時代實現愛情自由和婚姻自主的艱難,更要在現代社會,這個已駐扎在人們內心并已得到最高法律形式保障下的愛情和婚姻,為什么還是存在著種種詬病。如若不然,我們從五四以來就宣揚的民主、自由不就是一紙空文,忘卻了先人們為此付出的掙扎和犧牲,生活瑣事下凸現出來的對愛情和婚姻可憐的那么一點點思考和追求,究竟還剩下幾斤幾兩?
歷史上為人們僅僅樂道的私奔經典當屬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故事。當年司馬相如還是一介無名之輩的窮書生時,一曲《鳳求凰》,定下兩終生。要知道卓文君作出這樣的舉動,在當時可以說是空前絕后的。富商之女,有才情的新寡,這兩個身份便足可以讓卓文君停下心動的腳步,乖乖待著,在人們一片稱贊之中安寧的死去。
然而,她偏不是那佇在貞潔牌坊下的女子,她愿意為自己所鐘情的男子拋棄一切,不要名,不要利,甚至做起酒水生意也毫不含糊。
這是屬于卓文君的愛情。
當以一種社會公認的契約的形式把卓文君的愛情確定下來之后,當事業開始平步青云,官場方顯得意之時的司馬相如竟也有了棄妻納妾之意之后,曾經患難與共,情深意篤的日子已然一去不復返,卓文君一段《白頭吟》,顯示了其不俗的才情,更顯示了一個女子世間少有的對愛情的堅定和執著。
古時女子想要獲得真正長久的愛情是如此的艱難,在卓文君的世界里,排他性的愛情如若不見容于現世的婚姻期刊網,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她想到的不是去向自己的丈夫搖尾乞憐,或者用以往的同甘共苦換取一個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豈不兩全齊美的局勢,這里的卓文君是何等的高貴,內心又有何何等的執著和氣魄,內心又有著何等忠于愛情忠于自己的信仰!
司馬相如終是回頭了,但讓我們試想一下,如若這個男子終究忘了誰寫下的《鳳求凰》,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卓文君的下場會不會和后世的李清照一般,只當是自己選錯了人,誤了一生?
當李清照嫁進張家大門時,是在前夫趙明誠去世,又經過了戰亂流離的兩三年,在最迫切需要一個在精神和生活上都可以照顧自己的時候。可以說,張汝舟是在最適當的時候走進了李清照的世界。
可問題是,最適當的時候遇到的是個不適當的人,又該怎么辦呢?這不僅是李清照一個人遇到的困難,也是后世無數女子包括21世紀的很多女子,都會遇到的問題。
很難從尋尋覓覓冷冷清清的詞句中得出李清照對愛情的一知半解,與前夫趙明誠也只能算是婚姻相對美滿,這個媒妁之言也算是做得恰巧的一對,但與張汝舟的結合就只能算作是對生活和自己的一個妥協,而再嫁的后果是如此的不堪,讓李清照無法忍受,寧愿選擇坐牢。因為她懂得,坐牢,才是讓她從牢籠里走出來的唯一途徑。
如果說卓文君的難題是婚姻框架下愛情的恒久,那么李清照的難題就在于女性對婚姻解除和突破的“難于上青天”。古人常說:男休女,一紙書;女休男,一根繩。當然,女子休夫雖不至于非死不可,但難度可見一斑。
李清照當時所處的宋朝法律有規定,妻子將丈夫告上法庭,就算丈夫真的有罪,被判處刑罰的同時,妻子也要坐牢兩年。古代不僅有上述宋朝這樣類似連坐這樣的對離婚的規定,最有名的當屬男子休妻時的七出之條。
如果說愛情發在兩個人心靈契合的一瞬間,婚姻則是茶米油鹽中磨合的生活契約。我們無法阻止那一瞬間的火花迸發閃耀,也無法認為的催化,而這種人為的生活契約卻應該在社會性框架下有一個合理的結合和解除的機制,或者說保障。這就是我們現代人所說的結婚自由和離婚自由。
離婚自由是婚姻自由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這種自由是兩性婚姻關系得以順利解除的保證,更是人類長期以來(尤其是女性)追求愛情和婚姻的重要成果之一。
反其道而行之,在這個崇尚自由、欲望澎湃、消費主義大行其道的社會期刊網,我們打著愛情自主、婚姻自由的口號,得出的結論就是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的結婚再隨意的離婚么?
婚姻本是社會性的產物,結婚,就其社會性來說,是兩性共同撫育子女,強調的是雙系撫育關系的確立。從婚姻產生的源頭說起,人們試圖用社會的力量保證其共同的子女不但有父,還有母,于是這邊有了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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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西方,宗教的權威最大,那么中國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宗法社會,宗法看重的是對家族的弘揚與延續,孩子對婚姻的穩定和長久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甚至于會有“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說法,然而在男女平等的現代社會,子女在婚姻的三角結構中仍然具有重大的影響,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說,孩子的出生才是正常夫妻關系確立、穩定和充實他們全面合作生活的根本標志。一個穩定的婚姻三角結構才得以成立。
然而環顧我們四周,有多少對夫妻真正的意識到了從愛情走入婚姻的殿堂到底意味著什么?中國的環境更加復雜,舊式的宗法禮教已然全面打破,但新的社會道德價值體系仍未確立,夾雜著封建殘余的毒瘤,迎面受到了外圍各方面的價值體系的沖擊,走入21世紀,人們更加開始學會了用一種后現代的方式把自己包裹起來,仿佛要把自己“武裝到牙齒”,而社會中各種不同的橫流在交鋒激蕩,到底到迸發出什么樣的價值理念,人們并未像上個世紀初那樣的激揚跌宕,真正的從民主、科學、自由這樣的詞匯中感受到什么,它們已然變成了一條掛在墻上正在褪色的橫幅。
社會的各種情形我們無法忽略,城鄉收入差距拉大,農村的很多孩子受教育情況令人堪憂,早婚現象仍是很嚴重,離婚率越來越高,閃婚閃離開始成為了熱點詞語,家庭暴力愈演愈烈,小三橫行、二奶不止,小貝不止在《蝸居》里才見到······
還是本文開頭筆者提出的觀點:愛情是生物性的,但婚姻是社會性的。
我們不敢茍同見一個愛一個是愛情自主的體現;我們無法把傍大款、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看成是新時代新女性勇敢追求性解放;我們不能認為閃婚閃離、不顧孩子身心健康就是真正無意義上的婚姻自由,忠于自己。
也許,此刻期刊網,我們亟需做的就是向愛情和婚姻本真的回歸。我們需要心靈在愛情自主婚姻自由的道路上運用所有的能力感知這八個字的鮮活,感知它給我們帶來的巨大的生命力感,而不只是一層去了囊的外殼,否則,我們就會“把該信條除一些公式以外的全部內容都忘卻,或者只對它表示一種遲鈍而麻木的同意,仿佛既然處于信賴而接受它,就沒有必要在意識之中認識它,或者以親身經驗來檢驗它,知道它幾乎不再把自己與人類內心生活聯系起來。”[1]
還記得羅密歐與朱麗葉誓死相依的決絕,還記得梁祝化蝶時的帶有神話般色彩的蕩氣回腸,還記得走過紅地毯后那一句“我愿意”沉甸甸的分量,還記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千古感嘆。
那一次驚鴻一瞥的心動,
那一段柴米油鹽的瑣碎時光。
只道是紅雨漂泊之時,
月老的錯牽。
牽就牽,
我倆結交訂百年,
哪個九十七歲死,
奈何橋上等三年。
在御琴瑟兩相間,
你眉目,
如當年,
流轉我心間。
作者:陳璐,武漢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傳播學碩士,
[1] 密爾.《論自由》.顧肅.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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